从孟浩然夜泊建德江的羁旅怀思,到龚自珍呼唤变革的家国担当,那些中小学课本中耳熟能详的古诗(文),宛如一把把精巧的钥匙,不仅开启了杭州 “四时皆景、步步皆画” 的绝美风景画卷,更解锁了这座城市 “兼容温婉与刚劲” 的深厚人文密码。
一年好景君需记
杭州的风景,在岁月的长河中被诗人们反复吟诵,幻化成多样的风貌。它是孟浩然笔下 “江清月近人” 的静谧,是苏轼眼中 “水光潋滟” 的灵动,是杨万里笔下 “接天莲叶” 的壮阔,是张岱笔下 “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 的素雅。每一篇诗文,都是一幅被时光定格的杭州四季图,承载着无尽的情思与韵味。
清江与春湖
《宿建德江》・孟浩然
移舟泊烟渚,日暮客愁新。
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
建德江(新安江),钱塘江的上流,在古代是旅人进出杭州的重要水路。孟浩然于暮色中移舟停泊在烟雾笼罩的沙洲边,抬眼望去,是 “天低树” 的空旷原野,四野茫茫,孤寂之感油然而生;低头凝视,“月近人” 的清澈江水在眼前流淌,仿佛能慰藉那颗漂泊的心。这份 “静谧”,流淌着旅人对故乡的深深牵挂,又彰显出杭州水波独有的 “安抚人心” 的特质。千年前,建德江(新安江)-富春江-钱塘江悠悠承载着游子的愁绪,穿梭在历史的航道;千年后,依旧诗意盎然,成为都市人在喧嚣尘世中渴望逃离、寻觅心灵宁静的 “心灵水岸”。
《钱塘湖春行》・白居易
孤山寺北贾亭西,水面初平云脚低。
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
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
最爱湖东行不足,绿杨阴里白沙堤。
文章太守白居易漫步西湖,从孤山出发,一路行至白沙堤。他以细腻的笔触,将沿途的美景一一收入诗中:春水初生,湖面刚刚与堤岸平齐,远处的白云低垂,仿佛与湖水融为一体,勾勒出西湖早春朦胧而又迷人的轮廓;“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早莺在枝头欢快地争抢着向阳的暖树,一展歌喉,似乎在为春天的到来欢呼;新燕则忙着衔泥筑巢,它们忙碌而兴奋的身影,为西湖增添了无限生机。地上的野花肆意绽放,五颜六色,令人眼花缭乱,仿佛迫不及待地要向人们展示春天的绚丽;嫩绿的浅草刚刚没过马蹄,柔软而富有生机。诗中的西湖,不见刻意雕琢的痕迹,只有 “乱花浅草” 的自然野趣。这种不事张扬、不加刻意的美,恰恰是杭州春天的灵魂所在。它在 “莺歌燕舞” 间,悄然蕴藏着蓬勃的生命力,宛如一首无声的乐章,奏响在西湖的每一个角落。如今,当人们漫步在西湖边的白堤上,依然能感受到白居易当年 “行不足” 的眷恋与喜爱,仿佛能与这位诗人穿越时空,一同领略西湖春色的迷人风光。
《饮湖上初晴后雨》・苏轼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苏轼曾两度与杭州结缘,无论是任杭州通判时的初探,还是任杭州知州时的深耕,他都将对西湖的偏爱融入笔墨。这首诗便是他漫游西湖、亲历晴雨两番景致后,随性写下的“西湖最佳广告词”。他以灵动又通透的笔触,将西湖的 “双面之美” 一一定格:晴天时,西湖水波荡漾,阳光倾泻在湖面,粼粼波光如碎金跳跃,连岸边柳色、断桥轮廓都染上明快的暖意,每一缕波纹都透着鲜活的生机,这是西湖爽朗明快的模样;雨天时,云雾轻轻缠绕山间,湖面泛起濛濛水汽,远山如黛、近亭似墨,整个西湖仿佛被晕染在一幅水墨长卷中,亭桥隐现于烟雨里,多了几分朦胧含蓄的韵味,这是西湖温婉柔美的姿态。
而 “淡妆浓抹” 一句,更是将比喻的精妙推向极致 —— 西施无论身着素衣、淡雅梳妆,还是头戴华饰、浓艳装扮,都难掩天然风骨;西湖亦如此,晴时如 “淡妆” 般清新脱俗,无需过多点缀便显爽朗;雨时如 “浓抹” 般含蓄雅致,借烟雨烘托更添风情。诗中的西湖,没有刻意的雕琢,没有繁复的修饰,只有自然本真的灵动,这份 “晴雨皆美、兼容百态” 的特质,正是西湖超越时节的魅力核心。它在光影变幻、云雨交替间,悄然流露着包容万物的气度,宛如一位温润的故人,接纳每一种天气里的探访。
如今,当人们或在晴日沿湖漫步,看碧波映着蓝天白云,听游船划过水面的轻响;或在雨天撑伞驻足,看烟雨笼罩下的雷峰塔若隐若现,闻湿润空气中的草木清香,依然能瞬间读懂苏轼笔下 “总相宜” 的深意,仿佛与千年前的诗人并肩立于湖畔,共赏这跨越时光却从未褪色的湖光山色。
夏:骤雨与荷风
《六月二十七日望湖楼醉书》・苏轼
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乱入船。
卷地风来忽吹散,望湖楼下水如天。
白居易开创了杭州的诗意,苏轼将他发扬光大。醉酒登楼,一场夏日骤雨。苏轼以近乎白描的鲜活笔触,将雨前、雨中、雨后的瞬息变化,写成一幅动态的 “西湖夏雨图”:雨来之前,墨色的乌云如同打翻的墨汁般迅速蔓延,却还未完全遮住青山的苍翠轮廓,天地间瞬间酝酿出 “山雨欲来” 的紧张感;雨落之时,细密的雨点像跳动的珍珠,噼里啪啦地砸进湖面的小船,水花四溅,转瞬便打湿了船篷,满船的凉意与雨声交织,是夏日最鲜活的 “惊喜”;雨停之际,一阵狂风卷地而来,瞬间吹散了满天乌云与残余雨丝,再看望湖楼下的西湖,水面澄澈如镜,与蓝天连成一片,仿佛刚才的疾风骤雨只是一场短暂的幻梦。
这个时候的西湖,没有春日的温婉、秋日的沉静,只有夏日独有的 “灵动与激昂”—— 乌云的 “急”、白雨的 “跳”、狂风的 “骤”、水天的 “净”,每一个画面都充满张力,却又衔接得自然流畅。西湖,在风雨起落间,悄然展现着大自然的鲜活生命力。
如今,每当盛夏时节,总有游人恰逢一场突如其来的夏雨:雨点砸在湖面溅起细碎水花,风过处云散雨收,转瞬便是 “水如天” 的澄澈。那一刻,人们便会读懂苏轼当年醉酒赏雨的惊喜,仿佛与千年前的诗人共享着同一份夏日的鲜活与畅快。
《晓出净慈寺送林子方其二》・杨万里
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这是杭州最明艳的 “盛夏图”。净慈寺在西湖南岸,自古以来就是送别友人的绝佳之地。杨万里在清晨送别友人时,被眼前西湖的荷景深深震撼。那莲叶无边无际,仿佛与天空紧紧相连,形成一片碧绿的海洋;荷花在朝阳的映照下,娇艳欲滴,红得夺目,宛如天边的云霞。诗中的 “无穷碧”“别样红”,不是夸张,而是西湖盛夏最真实、最生动的写照。时至今日,西湖的 “曲院风荷” 依然是千亩荷塘。六月,满湖的荷花竞相绽放,荷叶田田,微风拂过,荷浪此起彼伏,游客们依旧能够亲眼目睹杨万里笔下 “荷浪接天” 的壮丽盛景。只是,时光流转,送别已悄然变成了相聚,离愁也化作了欢喜,不变的是西湖荷花的娇艳与动人。
秋:桂香与惊涛
《天竺寺八月十五日夜桂子》・皮日休
玉颗珊珊下月轮,殿前拾得露华新。
至今不会天中事,应是嫦娥掷与人。
天竺寺这座历史悠久的佛寺,自古便种植着桂树。中秋夜,皮日休置身寺中,抬头仰望,只见桂花如 “玉颗” 般从皎洁的月下缓缓飘落,宛如天女散花。他不禁浮想联翩,猜想这些桂花定是嫦娥从月宫中掷下的礼物。诗中的 “桂香”,已然成为杭州秋天独特的 “嗅觉符号”。如今的游人,虽不再像古人那般俯身 “拾桂子”,却依然会在浓郁的桂香中,静静地赏月、聆听禅音,感受杭州 “中秋无月亦有香” 的温柔与浪漫。那弥漫在空气中的桂香,仿佛带着岁月的温度,将杭州秋天的故事娓娓道来。
《忆江南・其二》・白居易
江南忆,最忆是杭州。
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
何日更重游?
白居易将杭州的秋天凝练为 “两个瞬间”:天竺寺寻桂、郡亭看潮。“寻桂子”,充满了文人雅士的闲情逸致,在那清幽的山寺中,于月色下寻觅桂花的踪迹,感受着那份宁静与美好;“看潮头”,则尽显壮士的豪迈豪情,钱塘江潮汹涌澎湃,如万马奔腾,令人心潮澎湃。一雅一豪,相得益彰,恰恰构成了杭州秋天的两面。直至今日,杭州人依旧保留着这独特的 “中秋双趣”:白天,人们前往满陇,漫步在桂花树下,沉浸在馥郁的桂香之中,享受着这份秋日的馈赠;夜晚,奔赴钱塘江边,等待着潮水的到来,当那汹涌的潮水奔腾而至,人们的欢呼声与潮水的轰鸣声交织在一起,共同奏响了杭州秋天的乐章。在 “桂香” 与 “潮声” 的交融中,人们深切地体会到白居易笔下 “最忆是杭州” 的浓浓乡愁与眷恋之情。
《浪淘沙》・刘禹锡
八月涛声吼地来,头高数丈触山回。
须臾却入海门去,卷起沙堆似雪堆。
钱塘江潮,作为杭州响当当的 “名片”,早在唐代就以其磅礴的气势震撼了无数诗人,诗豪刘禹锡便是其中之一。在他的笔下,潮水犹如 “吼地来” 的惊雷,震耳欲聋,又似 “触山回” 的巨浪,汹涌澎湃,那 “卷起沙堆似雪堆” 的壮阔景象,令人叹为观止。这里没有江南水乡常见的温婉柔美,唯有大自然赋予杭州的雄浑 “刚劲之美”。每年八月,潮水准时从杭州湾涌入钱塘江,在特定的地点形成 “交叉潮”“一线潮”“回头潮” 等壮观景象,其声势之浩大,与刘禹锡笔下描绘的 “涛声” 毫无二致。这份 “壮阔”,为杭州的秋天增添了一抹别样的色彩,让人心潮澎湃,仿佛能感受到大自然的无穷力量。每一次潮水的涨落,都像是大自然在诉说着杭州的故事,见证着这座城市的历史变迁。
冬:橙黄与雪白
《赠刘景文》・苏轼
荷尽已无擎雨盖,菊残犹有傲霜枝。
一年好景君须记,最是橙黄橘绿时。
苏轼知杭州时,面对西湖荷花凋谢、菊花残败的初冬景象,却独辟蹊径,没有着墨于 “冬的萧瑟”,而是别具慧眼地赞 “橙黄橘绿” 为 “一年好景”。诗中的 “傲霜枝”,恰似杭州冬天的 “精神象征”,它代表着一种坚韧不拔的品质:不畏惧严寒的侵袭,不抱怨凋零的命运,而是在万物萧条的季节里,于 “橙黄橘绿” 中积极寻找生机。这份 “生机”,让杭州的冬天不再寒冷,而是充满了 “乐观与坚韧” 的力量,激励着人们在困境中勇往直前。
《湖心亭赏雪》・张岱
崇祯五年十二月,余住西湖。大雪三日,湖中人鸟声俱绝。是日更定矣,余拏一小舟,拥毳衣炉火,独往湖心亭看雪。雾凇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湖上影子,惟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与余舟一芥,舟中人两三粒而已。
到亭上,有两人铺毡对坐,一童子烧酒炉正沸。见余,大喜曰:“湖中焉得更有此人!” 拉余同饮。余强饮三大白而别。问其姓氏,是金陵人,客此。及下船,舟子喃喃曰:“莫说相公痴,更有痴似相公者!”
这是杭州最素雅的 “冬日雪景图”。张岱久居杭州,对西湖的雪景情有独钟。这一年,西湖连降三日大雪,整个世界仿佛被大自然按下了静音键,“人鸟声俱绝”,万籁俱寂。然而,在这冰天雪地之中,张岱却 “独往湖心亭”, “上下一白”,将西湖冬雪的 “静谧” 展现得淋漓尽致:长堤在雪的覆盖下,只留下淡淡的 “一痕”,若隐若现;湖心亭在茫茫雪色中,宛如 “一点”,孤独而宁静;小船如同 “一芥”,在浩瀚的湖面上显得如此渺小;而舟中的人,也不过是 “两三粒” 微尘。寥寥数语,营造出一种简淡而极具画面感的意境。张岱的文字,不仅让杭州的冬天拥有了 “橙黄橘绿” 的生机,更增添了 “素白无垠” 的清欢。如今,湖心亭依然屹立于西湖中央,每至冬雪过后,仍有不少游人效仿张岱,往湖心亭看雪,追寻那份古老而宁静的美好。尽管时代变迁,少了 “烧酒炉沸” 的偶然相逢,多了 “手机拍照” 的记录方式,但那份 “天地一白” 的静谧和悠远,却穿越了四百年的时光,与古人的心境遥相呼应,从未改变。
千年文脉自担当
杭州的风骨,绝非 “小桥流水” 般的柔弱,而是蕴含着范仲淹 “忧民” 的情怀、于谦 “清白” 的坚守、龚自珍 “变革” 的担当。诗人们以杭州的山水为依托,挥毫泼墨,写下了一首首气势磅礴的 “精神史诗”,为这座城市注入了灵魂。
民生
《江上渔者》・范仲淹
江上往来人,但爱鲈鱼美。
君看一叶舟,出没风波里。
钱塘江畔的游人只知贪恋鲈鱼的鲜美,却对捕鱼人在风浪中驾驶 “一叶舟” 的艰辛视而不见。“风波”,一语双关,既指钱塘江汹涌的风浪,也是渔民生活中所面临的重重艰难险阻。范仲淹借杭州的江水,深刻地批评了那些 “只享其果、不问其因” 的奢靡之风,同时也淋漓尽致地表达了自己 “先天下之忧而忧” 的深厚民生情怀。如今,钱塘江的江鲜依旧美味,这首诗所传达的警示意义却从未过时。它时刻提醒着杭州人:这座城市的繁华背后,离不开无数普通人在风雨中的拼搏与付出,他们的辛勤劳动铸就了杭州的辉煌。
品格
《石灰吟》・于谦
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
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于谦,杭州硬汉,以石灰自喻,将自己的人生经历与石灰的烧制过程紧密相连。“千锤万凿”,如同他在人生道路上历经的无数艰难困苦;“烈火焚烧”,面对磨难,他从容淡定,毫不畏惧;“浑不怕”,则坚定地表达了他将 “留清白” 作为做人的初心与坚守。于谦这种 “清白” 的品格,是杭州人文精神的生动写照。杭州虽以 “温婉” 闻名于世,然而在其温婉的外表下,从不缺乏 “宁折不弯” 的“杭铁头”的刚劲。如今,位于西湖边三台山下的 “于谦祠”,静静地诉说着他的故事。祠前石碑上刻着的《石灰吟》,吸引着往来游人驻足诵读,让人们在品味诗句的同时,深刻领悟到杭州之美,不仅在于其如诗如画的风景,更在于 “清白做人、干净做事” 的品格传承。
家国
《己亥杂诗・其二百二十》・龚自珍
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
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杭州人龚自珍,生活在晚清那个 “万马齐喑” 的黑暗时代。他并未随波逐流,沉沦于世,而是以笔为剑,借诗呼唤如 “风雷” 般的变革。龚自珍的 “家国担当”,无疑是杭州文脉的一次传承和升华。回顾历史,从白居易、苏轼 “治杭惠民”,为百姓谋福祉,到于谦 “守国守节”,捍卫国家尊严,再到龚自珍 “呼唤变革”,力求拯救民族于危难,杭州人始终将 “个人命运” 与 “国家命运” 紧密相连,同呼吸、共命运。如今,杭州作为 “创新之城”,在新时代的浪潮中勇立潮头,延续着这份 “担当”:从大力发展 “数字经济”,引领时代变革,到积极探索 “共同富裕” 的实践路径,为社会发展贡献智慧与力量,每一步都在回应龚自珍 “不拘一格降人才” 的殷切期盼。杭州正以实际行动,书写着属于自己的时代篇章,展现出这座城市的责任。
清醒
《题临安邸》・林升
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
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南宋时期,杭州成为 “行在”(临时都城),达官贵人沉醉于西湖的歌舞升平之中,早已忘却了 “靖康之耻”,将收复中原的使命抛诸脑后。林升站在西湖边,眼前是 “青山楼外楼” 的繁华盛景,耳边却充斥着 “歌舞不休” 的奢靡之声,痛心疾首之下,他挥笔写下这首诗,辛辣地讽刺了那些 “醉生梦死” 的统治者。诗中的 “暖风”,既指西湖轻柔的春风,更象征着那股 “麻痹人心” 的奢靡之风 —— 它吹软了筋骨,吹淡了国仇家恨,让本该卧薪尝胆的君臣,沦为贪图享乐的 “游人”。
林升的清醒,为杭州的风景增添了一层深刻的 “家国底线”:这座城市可以拥有温柔的风情、繁华的景象,但绝不能忘记 “居安思危” 的清醒认知。它时刻提醒着人们,在享受美好生活的同时,要保持警觉,铭记历史,守护国家的尊严与安宁。杭州的美丽,从不是 “歌舞升平” 的虚浮,而是在清醒中坚守底线、在繁华中不忘使命 —— 就像西湖的水,既能映出歌舞的倒影,也能照见初心的模样。
风景与风骨,共筑杭州魂
当我们重读这些耳熟能详的诗文,会发现杭州的 “风景” 与 “风骨” 从来不是分离的:孟浩然的 “江清月近人” 藏着对 “真” 的追求,在静谧江水中照见本心;张岱的 “上下一白” 藏着对 “静” 的偏爱,在素白雪景中沉淀心境;苏轼的 “淡妆浓抹总相宜” 藏着对 “和” 的向往,在湖光山色中包容百态;于谦的 “留清白” 藏着对 “正” 的坚守,在石灰淬炼中锚定品格。
杭州的美,正因这份 “风景与风骨的交融” 而独特:它有 “西湖荷浪” 的明艳,也有 “钱塘潮声” 的刚劲 —— 荷风温柔,却能承载杨万里的壮阔;潮水汹涌,亦能容纳刘禹锡的豪情;它有 “天竺桂香” 的浪漫,也有 “湖心雪景” 的素雅 —— 桂香沁人,藏着皮日休的诗意;雪色无垠,裹着张岱的清欢;它有 “橙黄橘绿” 的生机,也有 “石灰焚身” 的坚韧 —— 秋冬的果实藏着苏轼的乐观,烈火中的石灰映着于谦的刚直。
这些诗文,不仅是杭州的 “风景档案”,更是杭州的 “精神密码”。它告诉我们:一座城市的伟大,不仅在于有 “美丽的风景”,更在于有 “不朽的风骨”—— 风景是形,风骨是魂,形魂相依,方能成就千年不褪色的魅力。
如今,当我们走在西湖边、钱塘江边,仍能遇见千年前的文人:遇见白居易 “行不足” 的白堤,堤上绿杨依旧拂过游人的衣袖;遇见苏轼 “比西子” 的西湖水,水中光影仍在诉说淡妆浓抹的故事;遇见张岱 “独往” 的湖心亭,亭畔积雪仍能映出坚守的身影;遇见于谦 “守清白” 的初心,这份初心早已融入杭州的街巷肌理,成为这座城市 “生生不息” 的精神力量。
杭州,经历千年,早已成为一首厚重的诗卷。那么问题来了,这么多诗,你喜欢哪一首?(艾庭)
责任编辑:马玉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