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敬 我的医护姐妹兄弟——献给全体抗击新冠疫情的医务工作者们》

作者：朱真伟(男，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杭州市作协副秘书长、现为中国科学院大学附属肿瘤医院(浙江省肿瘤医院)党委副书记、纪委书记)

一月十八日 浙江警报拉响医院防控

(叙事组诗之一)

一

公元二O二O年一月十八

农历廿四 将近年关了

应该在年的尾巴上总结一下

过五天就可以辞旧岁了

脑子 开始张灯结彩

所有细胞开始动员暂停

关注即将团聚的中国新年

疫情不期而至

警报突然拉起 镇得耳朵嗡嗡作响

院党委传达上级会议精神

武汉原先隐约的疫情 突然风声鹤唳

医院要做好备战准备

不能出现感染

尤其医务人员 感染确保为零

紧急行动 不能迟疑

院级防控领导小组 成立

督导防控小组 成立

防控领导小组下设诊治组 专家会诊组

物资保障组 舆情管控组和职工健康管理组

调兵遣将 完成

科科排兵 待命

督导小组原先从来没有出现过的

从医30多年经验丰富的党委书记于恩彦意识到

情况虽然不明

但这绝不会是一场简单的疫情

说不定就是一场硬仗 恶仗

身处全省肿瘤患者最集中的高危地带

他要亲自挂帅

党委领导 检查督阵

二

医院是肿瘤专科医院

肿瘤患者是生病人群中的重症

重症就是患者个体自身发生了严重疫情

它不具传染性但免疫力弱

微烧或者高烧都会出现

把控不定

如果再遭受新冠病毒感染

那无疑就是健康的雪上加霜

或者就是 生命的引火烧身

生命重于泰山

疫情就是命令

防控但不能停治停诊

如何把握这样的艰难平衡

平衡艰难啊

动态的阵地必须百密不疏

这道艰巨的考题

考验班子的智慧和能力

考验“两为一担当”的落实和虔诚

三

提早备战 严格防控

细到每一份变化的笑容

每一例勉强的高温疑似

温取消春节休假

加强节日安排

只要疫情不结束

备战就不停步

通知如寒风般飕飕直刮下去

临床 医技 行政 后勤

得到的回馈

却是春风般的热血回应

这里 让我先插叙一下吧

因为 如果不是医护兄弟姐妹们的勇毅

我也不会把久违的文字变成常长长的诗歌

在这个荒芜春节的键盘上扬鞭出征

是他们 她们义无反顾

牵着我文字的战马共同飞奔

他们 她们

护理部紧急成立护理救助小组不到3小时

62位姐妹就纷纷报名

有需要 就让我们去

近的兄弟医院隔离病房 远的武汉抗疫驰援

尽管驰援的任务还没有到达

他们 她们

凭的是一种职业的直觉

根本不用和家里人商量

任务来了 果敢使命

国有难 必有士

国有疫 必有医

愿驾长车 踏破贺兰山缺

血液里流淌的和平

永远是职业和疾病的战争

他们 她们

重症医学科的全体人员和检验科的19名医生

纷纷在请战书上按下了自己鲜红的螺纹

头颈外科的郭良主任

五十五岁 中共党员

曾经率队援助过非洲马里三个冬春

他说 我插管开喉技术过硬

重症肺炎呼吸困难患者绝对用得上

只有有需要 我愿意第一个报名

我愿意

我申请

党旗飘红 旌旗猎猎

全院上下涌动的全是这样的真情

设立新冠肺炎疑似病例筛查临时病房

医护志愿者主动报名

中共党员 三分之二

疑似病例筛查的查诊陪护

那是怎样的一份工作啊

穿洋葱一样包裹着的防护服

盔甲一样厚重的包装

影响正常呼吸 需要过人的体力

胸闷是常态 内外常常汗湿

分不出我的面容你的笑意

相互辨认就看背上的名字

隔离 陪伴疑似患者24小时

真空 孤寂 不上厕所 管控分泌

这不仅仅是自我24小时的封闭

你还要时时观察 疏导疑似患者的心理

寂寞着他的寂寞 孤独着她的孤独

你还要压下自己心里浮起头的恐惧

安抚着他的无助

你还得装着若无其事

这时的你

就是他无助中最坚定的精神支柱啊

也许之前

你们根本就不曾认识过

也许解除观察后

他也认不出来了 谁是你你是谁

医者 关注的

从来是身心疾病的本身

赶走病痛唤起了健康

从来都是事了拂身去

何曾思虑过身后的名与利

但是 如果筛查确诊了

对不起

我亲爱的医护志愿者们啊

确诊患者可以转移空间救治

留下来给你的

却是还要再孤孤单单两个星期的隔离

两个星期不短啊

我们可以做多少想做还没有做的事情

哪怕你家里还有生病盼子归的老人

哪怕还有本已望眼欲穿的娇儿

这种生的别离 必须服从

谁让你是医生 你是护士

自从穿上这身洁白的工作服

你注定就是护卫生命的卫士

呵护健康的阶梯

100多位的疑似患者啊

我拿什么来为祈祷你们呢

春天花还未开

早莺也没登枝

就让我迎着杭州半山的清风许个愿吧

但愿你带给我们的

仅仅是一场又一场的

有惊无险踏踏实实的虚惊

这个虚惊 我们愿意

我们愿意虚惊过后

陪你再谈笑风生

陪你共同战胜机体上的肿瘤

陪你重拾健康山河的希翼

四

疫情吃紧 确诊的硝烟四处频起

冠状病毒 像皇冠一样闪烁

妖艳的附着在穿梭的人群中

不明真相感染的人群

就是病毒顽强寻找发芽的蒲公英

一传十 十传百

无声的炮弹

击中四面八方的乡镇 城市

或者 又像河流的污染

殃及着游来游去穿梭不息的

鱼群

一月二十二日

浙江省设立疫情一级响应

警情呼啸 形势严峻

一月二十三日凌晨

农历年二十九 一天后就是除夕

武汉向全世界宣布 封城

封城 封村

切断病毒传播的渠道

国家开始实施一场人人关注的人民健康战争

武汉 九省通衢

武汉 人口集聚

这是一个多么大的战场啊

需要多少医护人员上去阻击

“只要需要 时刻准备着”

是这个寂静但不安宁的春节里

我听到最多最响亮的爆竹

爆竹声中旧岁辞

这是春节前国科大肿瘤医院果敢态度的沸腾

我慢了半拍的诗歌

记录下他们毫不犹豫中的坚定

我也和大家的心一样

每日关注着鹦鹉洲的黎明

我知道

全省甚至全国的兄弟医院们

一定也和我们一模一样

高度紧绷

甚至高度比我们还高

高得紧绷的神经都变成了满弓的弯月

只待一声令下

就会离弦 响着箭簇的呼哨

呼呼地向着武汉

飞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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